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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三][纯阳中心]《华子杉》

  1

  

  华子杉。

  我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时,还在纯阳宫上。

  上官博玉师父摇着不离身的铜铃,突地唤过在一旁雪地上练剑的我,笑道:“以后你若是下了华山,在外头漂泊久了,想回来看看的话,就到主城驿站附近找一个叫华子杉的纯阳弟子,他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我收剑入鞘,摇头道:“师父,弟子拜入纯阳门下时便许诺过的:这一生,这一世,都要守在华山纯阳宫中。外间俗世纷扰,弟子不愿下山。”

  上官博玉不语,只是伸指捏诀成火,点燃了案上的一张黄纸,淡淡笑道:“那把你的剑掷入老君炉,任烈火化了,明日开始与我修习《纯阳丹术》吧。”

  “这……”手中雪剑一紧,我一时竟不知如何作答。

  “傻孩子。”上官博玉叹气,伸手扫了扫落在我肩上的雪花,缓缓道:“你自幼钟情剑法,当日掌门师兄让你随我修炼本就是埋没了你的天赋。也幸而这些年来,你在于师妹处偷学的招式能有几分小成。你年纪还小,何必在这华山上葬送了一世。”

  “师父……”

  “休得多言,速速去老君炉处看守炉火,待这一炉丹药炼成后,你便持着丹药去找掌门师兄。至于是去是留,掌门师兄自有吩咐。”

  “是,师父。”

  我躬身退下,踏出老君宫外,在雪地处盘膝而坐,不远处便是沉沉埋在雪花中的老君炉,炉中熊熊烈火燃烧正盛。

  ……师父说的不错,炼丹赏雪,静坐修道固然是好,只可惜当日我不顾挚友劝阻,孤身独上纯阳宫学艺便是为那闻名天下的精妙剑法。

  虽说是机缘巧合随了醉心丹术的上官博玉师父学艺,然而那颗注定为剑而生的心又岂是这漫天的冰雪所能掩盖的?

  

  捧着师父交待的丹药前往大殿拜见掌门,心中多有忐忑。果不然,只见掌门收下丹药,随即拿出了一封密信,交托在我手中嘱咐道:“近日江湖风云多变,此处有密信一封,我欲送往天策府李承恩将军手中。适逢观内信使感染风寒,卧病不起,你便替我跑这一趟吧。”

  不知道这是否只是一个打发我下山的借口,我接过信,久久迟疑不去。

  掌门抚掌而笑,劝道:“去吧,你又何必逆了你师父的一番好意。”

  我只好伸手整过道冠,在掌门面前重重叩了三个响头,拜别道:“弟子今日下山,断不负我师门祖训,断不有违纯阳弟子之名!”

  “好,好。”掌门伸手亲自扶起我,深邃的眸子里尽是赞许之色。

  待我转身踏雪而去时,方听见身后有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

  “这孩子,对剑的执着倒真是似极了当年的那个人……”

  

  

  2

  

  “粗眉卓竖语如雷,闻说不平便放杯。仗剑当空千里去,一更别我二更回。”

  我第一次听见有人朗声吟诵这一句诗时,是在长安城的驿站旁。

  

  “哈哈哈——仗剑当空千里去,一更别我二更回!”悄然循着声音踏去,我终于在一棵老树脚下看见坐在纷飞秋叶丛中,酒染道袍的那个人。

  “敢问可是华子杉,华师兄?”我微微一笑,向坐在树脚下的那个人抱拳问道。

  “……小师弟,好眼力。”几分浅醉,华子杉有些不好意思地拭去了唇间酒水,一跃起身笑问道:“师弟,可是要回纯阳?”

  我先是点头,复又摇头,叹气道:“明日约了故人在枫华谷相见,如今回纯阳,恐怕是赶不及了,只能在这里与师兄稍作叙旧而已。”

  “也好,一个人在这里守着驿站太久,只得美酒相伴,终归是有些寂寞。师弟,下山有多少个年头了?”

  “……已是三秋。”我略一思索,叹道。

  一入江湖岁月催,曾经以为会一辈子在纯阳观上作古,却是一转眼,就已经在这江湖浪荡了三个年头。也不知道饮过多少泥尘,只知道终究是放不下那一抹飘雪。

  “三年……只有三年么?唉,你还是过上十年八载再来找我吧,这江湖,哪里是三年便可尝出滋味的。” 华子杉眉头一皱,显然是有些失望,晃了晃手中装着美酒的葫芦,慵慵又转过了头。

  这时我才真正开始对这个一直浪荡在纯阳观外的师兄起了兴趣,不由上前两步,有些冒失地打量着那人的脸。

  这一看,不由又有几分失望。纯阳门下向来皆是翩翩少年,玉树临风,俊秀非凡之辈。

  然而华师兄长相却是平平,道冠下的乌发松散,更添几分颓然之感,可说混在人群中,也是毫不起眼的。

  

  被我的突兀惹得有几分不悦,华子杉眉头扭成结,喝道:“小师弟,在看什么呢?” 

  “我……我只是在想观中师兄弟要么仗剑行走江湖,要么便留在华山上炼丹修道,华师兄为何……”我慌忙低头,支支吾吾。

  “那你又可知我纯阳门下仗剑行走江湖的弟子,与留在华山上炼丹修道的弟子有何不同?” 华子杉不答反问。

  “弟子不知……”我老实摇头。

  “待你想通之时再来找我。” 华子杉一手提着酒葫芦,一手拍着嘴打了个哈欠道:“时候不早,想必也没有弟子要回纯阳了,我先去打一壶好酒,再来此处等待有趣之人。”

  “华师兄……”

  “待到欲回纯阳之时再来找我!”

  

  

  3

  

  这一别,又是两载的花开花落。

  上官博玉师父五十大寿,掌门广邀纯阳门下各位弟子回宫贺寿。

  接到飞鸽送来的请帖之时,我正在昆仑山脚下徘徊,往前一步就是“一踏三生远常伦,嬉笑怒骂绝痴尘。俯览庙堂纷争处,错漏人间几度春。”的恶人谷。

  我揣着请帖想了想,终究是转身策马,穿过茫茫龙门荒漠,一路飞奔到长安城城楼下。

  

  “咳,小师弟,可是要回纯阳?”一声问话,几声咳嗽,我讶然回过头,驿站旁果然是久违多时的华子杉师兄。

  “师兄你!……是哪个混账竟敢伤我纯阳弟子?”华子杉脸上有伤,神色也比往日显得更黯然了几分,我愤然,负在背上的玉龙剑已然出鞘。

  “不过是些前来滋事的小混混,咳,已经被我打发走了,万花谷的王兄也已经替我上过了药,无需担忧。”华子杉感激地往坐在一旁茶水摊上身着名士衣的王西川抱拳一笑,谢道。

  淡淡品了一杯清茗,王西川摇头笑道:“你我皆在此处为了本门弟子尽心尽力,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我下了马,走到华子杉师兄身边细细一看,不由连连皱眉:“师兄,你的剑怎么不带在身上?这般任人欺凌着实令师弟痛心。”

  “离开纯阳的那一朝,我就再也没有碰过剑。”华子杉师兄按住手上淤青的伤,阻止我再问下去,反喝道:“上官师伯五十大寿,你不赶着回去庆贺,却在这里为这些琐事操心?!”

  “师兄教训的是……”师父老人家不知道如今身体还是否安康,我往前一步,抱拳诚心道:“还请师兄助我速回纯阳。”

  “好,今日我便与你一道回去。”华子杉师兄从怀里取出一道黄符,只听几声念咒低吟,一道极强的白光闪过,身体蓦地腾空而起,霎时失去了平衡。

  跌倒在地再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在纯阳宫门前。这缩土术当真精妙,就是……摔得也当真的痛。

  

  “小师弟,怎般摔得如此狼狈?”立在门口迎客的师兄见我四脚朝天摔在地上,连忙过来半是取笑半是搀扶地笑嘻嘻问道。

  “方才稍有分神,连累师弟受苦了。”又是一道白光闪过,我揉了揉眼,勉强站起来,往后看去,正是跟在后头的华子杉师兄。

  “华、华师兄!”搀扶我起来的师兄抬头看见我背后的人,不知是惊还是喜,张开的嘴久久不能合上。

  “嗯,我回来了。”淡淡应了一声,回至久违的纯阳宫,华子杉笑容竟有几分苦涩,也不再管我与呆立在门前的师兄,独自一人徐徐往里头走去,道袍灌满了凛冽的寒风。

  

  “粗眉卓竖语如雷,闻说不平便放杯。仗剑当空千里去,一更别我二更回……”

  我站在宫门前定定看着华师兄湛蓝的背影越走越远,一时间竟觉得那里头有无尽的落寞。

  

  

  4

  

  上官师父大寿自然是宫里一等一的喜事,平日放眼只有皑皑白雪的纯阳宫也多了几分节庆的气息。一些年纪小的师弟师妹们也趁着这时候,偷偷从每日练剑学道的枯燥岁月里逃了出来,漫山遍野的追逐打闹。

  几盏红灯笼晃眼地挂在老君宫门前,弟子们人来人往,喧闹非凡。我立在雪野中,怔怔回想起过往在老君宫中的那些岁月,方是一别,已然宛如隔世。

  下山这五年间,每一个日月都在演绎着太多的故事。

  爱恨情仇,江湖纷争,那些以前听说过的向往过的,这些年来总算是都尝了个遍。

  

  “既然回来了,怎么不进来?不想认我这个师父了?”上官师父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身前,一如既往的慈眉善目。

  “弟子知罪!这些年来一直在外头浪荡,也不曾回来探望过师父您老人家,自觉惭愧,方不敢进屋。”单膝跪地,看着眼前日益苍老的人影,心中更加不是滋味。

  上官博玉呵呵一笑,伸手扶起我,细细打量我眉眼,颔首道:“当日是我让师兄命你下山闯荡,如今你四方游历,学有所成,我自然高兴至极,又怎般会责怪?”

  “你那些师兄弟还在为布置这场喜宴忙碌,你先随我进里屋,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吧。”师父的手伸过来握住我,粗糙的掌传来阵阵温热。

  我心下一暖,像年少时那般,乖乖随着师父进了里屋。

  

  里屋地方浅窄,除了一个双膝跪在地上的纯阳弟子外,再无他人。

  我走近了几步,不由一声惊呼:“华师兄?你怎般也在这里?”

  “上官师伯?”华子杉扭头,也是一脸狐疑,望向我身前那位宽厚的长者。

  “这是我在江湖中最放心不下的弟子,他下山前,我便让他闲暇之时前去寻你,如今想必你们已是认识了。”上官博玉从一旁的紫砂壶中倒过三杯清茶,逐一递至我与华师兄手中。

  “子衫,你下纯阳也有十数年了,这些年来你在外头接应我纯阳门下,日夜奔走劳碌,当真是辛苦你了。”席地而坐,上官博玉抚掌道。

  “尚能以纯阳弟子之名行走江湖,已是无所怨悔,哪里谈得上辛苦。”华子杉一直低垂着眸,看不清眸间神色。

  “你下山的时候,我让你好好想的事,你想明白了么?”上官博玉缓缓问道。

  “明白……道之一字,有人化在剑中,有人掷在丹里,而我,如今藏在心头。如此,哪怕是一世在外,也当不负纯阳之名。”华子杉了然一笑,站起身,拍了拍双膝,拱手道:“师伯,那我先去探望子虚了。”

  “去吧。这所谓的寿辰本就并不重要,不过是掌门师兄想念你们这些四方漂泊的弟子,想着法子唤你们回来一聚罢了。”

  “弟子明白。”

  华子杉师兄转身出门,一身道袍蓝白雪亮,云纹飘逸,比我第一次在长安老树脚下看见他时收拾得整洁了许多,乌发也束紧了,道冠耸立,双目凛然,丝毫不比外头那些容貌俊丽的师兄弟逊色。

  

  

  5

  

  “师父……”我看着华师兄远去的背影,握了握手中玉杯,心头许多的疑惑,不知从何问起。

  “华师兄,是哪位师叔伯的弟子?”我略一踌躇,问道。

  “本是你卓师叔的首徒。”上官博玉缓缓答道。

  “卓师叔?!那,华师兄的剑法?”自从谢师伯远赴东瀛后,太虚一脉多由卓师叔执管,卓师叔剑法虽然及不上谢师伯,但在江湖上还是小有名气的,首徒自然也不消多说。

  “不必提了,子衫当日离开纯阳之时,便在这老君炉中毁了佩剑。”颇为惋惜,上官博玉叹道:“若不是当日孽缘,子衫今日在江湖中也定有一番成就了。”

  

  浅呷一口清茶,我盘腿而坐,不由追问道:“师父,当日究竟发生何事?”

  “当年你拜入我门下之前,我本有一名弟子,名为子虚。他与你可谓相似至极,酷爱剑法,却错投在我上官博玉门下。平日炼丹修道的空暇,子虚常去缠着你卓师叔修习剑法。一来二去,竟与子衫的剑法不相上下了。”

  “师兄当真是天赋异禀!”我也追随过于师叔与卓师叔修习剑法,却终究只敢说是小有所成,始终不得剑术真谛。

  “子衫当年正是心高气傲的年纪,如何受得了这样的气,便约定与子虚二人独自在后山比试剑法。孰料……唉,天意弄人,两人皆是太过争强好胜,那一战,子衫失手伤及子虚要害。后来,子虚更是伤重不治……”

  心头猛地一震,武林各派皆对残害同门一罪责罚极深,华师兄虽是一时错手,但恐怕也逃不过这罪名了。

  “子虚弥留之际一遍遍恳求我与掌门师兄放过子衫,掌门师兄也是心善之人,便破例让子衫保留了纯阳弟子的身份,继续任其留在纯阳宫内。”上官师父沉浸在往事的回忆中,又是一声长叹:“只可惜,人言可畏,纯阳宫容不下子衫,就连子衫自己也早已将自己逐出了纯阳宫外。”

  “我不忍心见子衫如此,便将他锁在老君宫密阁中潜心炼丹修道了好几年,等到他放得下手中的剑,也放得下心中的剑时,方命他在各大主城间穿梭,也好接应你们这些弟子闲时回纯阳宫中。这纯阳宫的白雪下得久了,还真是有些教人落寞的。”

  “师父……”我起身替上官师父拉了拉宽大的深蓝袍子,立在师父身后,轻声道:“徒儿答应你,无论之后发生什么事,都会常回来纯阳宫中探望您。”

  “不必了。”上官师父慈祥一笑,伸手抚着我面颊道:“师父看得出来,你有想做却不敢去做的事。既然你不愿意对师父说,师父也不强迫你。只希望你能似子衫那般,懂得将道字放在心头便好。”

  “是,师父……”

  

  从里室出来的时候,正好有师兄入去寻师父,我唤过他,问道:“师兄,可知华子杉师兄身在何方?”

  “听说是往后山去了……尽是些陈年往事,师弟年纪还小,还是不要卷入这些烦忧来得好。”一卷道袍袖子,师兄微微一笑,推门往里室行去。

  “师兄教训的是。”我点头,放弃了去打扰华师兄静思的念头。

  每个人的心中都总埋藏着一些道不尽,理不清的千丝百结。这些时候,或许只要一壶酒,一怀雪就足够了。

  

  

  6

  

  离开纯阳的第七个年头,我终究是入了恶人谷。

  “一踏三生远常伦,嬉笑怒骂绝痴尘。俯览庙堂纷争处,错漏人间几度春。”

  自然没有刻在石碑上的诗章般美好,长年灰蒙的天让流淌在地上的鲜血都变得暗红而狰狞,长剑出鞘的声音冰冷地回荡在山谷中。

  所幸,兄弟俱在,出生入死又有何惧。

  

  只怕……像不远处在昆仑山上安营扎寨的谢师伯一般,一转身,一拂袖,竟已是回不去了。那片雪花纷飞,静谧而美好的纯阳宫从此只在梦中魂牵梦绕。

  恶人谷与浩气盟战争稍歇的时候,我又回了一趟长安城的驿站。

  华子杉师兄……不知道这些年来,他过得怎样了。

  怀着这诸多的忐忑与期盼,等我站在长安城门前时,一切却早已是物是人非。车夫身旁只有一个白发垂髫的老翁,再也没有昔日各大门派留守在主城门前接引各派弟子的指引人。

  “敢问少侠,是要回纯阳宫,还是要回恶人谷?”老翁上前,看了看我暗红色的道袍,语气不冷不热问道。

  “不……我只是来,寻一个故人。”失魂落魄,一时之间,我竟不知道自己要前往何处,只在周近漫无目的地游走。

  

  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华子杉师兄时,他就在这一旁的老树脚下笑饮,酩酊大醉。

  “仗剑当空千里去,一更别我二更回……”

  我还记得再见到他时,他一脸淤青,血迹犹在,却是了然一笑,一摆手,不再提此间的种种不快。

  之后在纯阳,见他眉宇间隐隐多了几分忧色。方知道,原来这个平日只会笑着问师兄弟们“要回纯阳宫么”的师兄也是有血有肉,有爱有恨的。

  

  以前华师兄曾经教训我“区区三年,如何读得懂这江湖?”

  如今行走江湖七载,虽不敢说是读懂,但终究也不复当年的青涩懵懂。再想与华师兄共饮一杯,细品其间意气,却不知要如何去寻那人了。

  

  “莫要再寻了,该去哪儿,便去哪儿吧。”不远处一名墨袍朱笔的万花弟子摇扇浅笑,喝住了我不知所往的步子。

  “朝廷有命,各大主城之前来往官宦极多,江湖弟子在此碍了官道,也易起江湖纷扰,便都打发回去了。”

  “什么混账理由!”不过是几个不佩兵刃,从不僭越的闲人立在驿站处,与各派弟子闲聊叙旧,一解各派弟子异乡独孤之情而已,这又有什么碍事的?!

  “道长莫要动气,朝廷胡作非为早已不是一朝一夕。只是没想到,这一次连江湖上的事也要插一脚,听说,还是个名唤‘西山居’的秘密组织搞的鬼。”

  “若是被我知道了主谋究竟是谁,定要拔剑相向!”怒不可遏,一抽背后佩剑,往一旁木桌上狠狠劈了一道,犹未解恨。

  

  “道长,这桌子又没惹你,何必跟桌子过不去?来来来,跟我喝杯清茶漱漱口再启程吧。”墨袍弟子举杯,笑邀道。

  “只好如此……不知道阁下是否得知我派华子杉师兄现在往何处去了?”心间郁结难消,纵饮清泉也是不知其味。

  “我派王西川师兄如今已是回至万花谷中。至于贵派华师兄,离去时似乎是往纯阳宫的反方向走的。”极目远方烟尘古道,一合扇,对头人似笑非笑道。

  “如此……有劳告知。”

  

  心底蓦然便又多了一分失落,华师兄……终究是不愿再回纯阳了。

  天地茫茫,这偌大的江湖,便当真不知是哪一朝,才会有相逢的时候。

  

  ……

  

  “道之一字,有人化在剑中,有人掷在丹里,而我,如今藏在心头。如此,哪怕是一世在外,也当不负纯阳之名。”

  

  华师兄,师弟也定当不负纯阳之名,只愿他朝能有再见师兄之时。


  ——


  (很久以前为纪念纯阳门派接引人NPC而作的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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