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涯侠][昊欢]合欢 （四）
洗洗更健康，发糖更好吃的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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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岳昊一路亲自看护秦欢，寸步不离。除了入夜稍闭一下眼，其余时候那双眸子就没有离开过秦欢身上片刻。便是就寝之时，也把那个人关在了自己房里，其余人哪里碰得半个指头。
苍穹派素来以奇珍异宝天下第一驰名武林，故而岳昊自幼见惯了价值连城的宝物，即使是坐拥神农玉这样的天下至宝，亦未觉得有多么稀奇，连那方贴身不离的青龙玉佩也被秦欢盗去多时方察觉。
就是这么一个率性自如的人，今日对着一具早已撒手尘寰的残躯竟如惊弓之鸟一般坐立不安，门下弟子自入苍穹以来何曾见过岳昊这般模样。便是傻子也该看得出来，岳昊与秦欢的关系绝不简单。
岳昊此行为掩人耳目，往返住的都是些不起眼的小客栈，像岳昊这样含着金勺子长大的少主，自然住得不大习惯。甫回到山上，下人便准备了沐浴更衣的热水，为掌门接风洗尘。
白雾氤氲，屋子里弥漫着迷离的雾气。远远望去，屋内宽敞的浴桶里倚坐着两个人。靠得极近去看，才发现准确来说该是一个人。
岳昊把秦欢置在浴桶边上，伸指挑开秦欢平日紧束的青丝，把那两绺秦欢喜爱梳在前面的细发一并浸在了温水里。
一路风尘仆仆，沾染了不少尘垢，岳昊以五指为梳，替秦欢细细洗净青丝，挽着如瀑的墨发不禁看得痴痴出了神。
……他散发的样子也这么好看。
或者说，在岳昊记忆里，眼眸里，就从来没有过秦欢不好看的模样。
所谓一见倾心大抵如此。
岳昊伸手捧起秦欢无力低垂的头颅，另一手用浴巾沾了水由上至下温柔擦拭，从前的星眉剑目今日只余下断壁残垣一般的境况了。
秦欢因祭剑饱受折磨而亡，一身功力与精气神皆被秦朔以邪法残忍攫夺，仅余下油尽灯枯的残躯，形若秋叶。此等元教机密之事岳昊自然不知，只觉秦欢比从前在苍穹的时候憔悴瘦削了许多，心疼不已。
浴巾顺着锁骨往下滑，岳昊恍然想起上回解去秦欢衣裳还是为他敷药的时候。那时单军师与秦欢针锋相对，互布迷局，他岳昊只是被二人摆弄的一颗棋子，按着秦欢的意思刚走了一步，竟发现秦欢已被单雨捉去严刑拷问，他虽及时赶到救下，那个人已是遍体鳞伤，难以动弹。
那些日子便是岳昊精心料理秦欢的起居，刚开始的时候，秦欢紧倚着墙，坚决不肯让他这个岳师兄照料。也是岳昊“礼贤下士”的脸皮够厚，非要天天钻到秦欢房间里老妈子一样地贴身照顾。秦欢是个不会吵架的闷葫芦，岳昊便当他是默不作声应许了。
第一次给秦欢解衣上药他就知道秦欢身上的伤疤多的吓人，秦欢推搪说是游历西域的时候遇过许多歹人，锻炼出一身武功也落了一身的伤。如今岳昊知道秦欢尊为魔教少主，不禁慨叹，这魔教中人对自己儿子竟也毫不留情，不似他年少时候，爹整天担心摔伤这碰伤那的，出门游历也有众多暗卫跟随保护，除了那回练功走火入魔性命垂危，平日几乎很少受伤。
岳昊扣住秦欢手掌，伸指抚过上头的剑茧，这个人经历的事，对他来说犹如迷雾，看不清也猜不透。想要去打听这迷雾里的故事，形同隔靴搔痒。等到后来才知道，就连这团迷雾，也不过是海市蜃楼般的假象。
浴巾拭至腰间，再下方的风光就是他不曾见过，也不应去窥看的了。
岳昊呼吸渐促，双颊染上了一丝烫意。秦欢的玉茎粉嫩，似是未经情事之人，从前自己曾开玩笑邀他同去青楼，被那人严词回绝了。如今看来，恐怕是未曾体味此间极乐已然殒命，如此憾事，实在教人扼腕叹息。
坦诚相见，实属不雅。岳昊无意冒犯，转过头合上眼不去再看，将那些不该有的念想按抑下去。岳昊擦拭干净秦欢身体，替那人束发披衣，重新穿戴整齐。一袭红衣静静躺在岳昊怀抱里，比刚带回来的时候整洁了许多。
岳昊知道，秦欢素来是个喜爱干净的人，平日穿的衣服要收拾得一尘不染。今虽亡故，他也绝不忍心放任那人污浊一身，一切仍按在生之时悉心照料。
那日玄环玉洞一战，苍穹没落，他曾立血誓：不杀秦欢，誓不为人。
但等到当真把那死人从坟里挖出来，朝夕相伴。那颗无时无刻不在怦然乱撞的心又在紧紧提醒着他，他曾经有多么深爱秦欢。
如果秦欢活着，他相信自己会毫不犹豫一剑杀了他；但秦欢死了，他忽然像是失了方向的飞蛾，直直掉在火海里。
说来荒唐，他曾经有多么深爱秦欢，如今也依然有多么深爱。
放不下，从来不曾放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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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观看点击评论关注的大家♥
下章大概会见面微虐一会儿，所以这章忍不住先无脑撒糖了><
PS：这篇文章和尸体相关的描写都会很不科学，所以还请不要用科学眼光考据，反正这也不是李西涯的同人嘛（x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