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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三][策羊]楚狂 引

  “新来的,你把这几埕酒送到丐王坡上,交给那个叫楚狂的疯道士,让他把前些日子的酒账一并给老娘清了,不然管他在谷外名声再响,在老娘这里也是统统不管用!”

  平安客栈一贯是恶人谷内至为热闹的地方,老板娘花蝴蝶一边点算着这个月捞的银钱,一边吩咐新来的小厮干活道。

  “好嘞——”穆平赶忙到桌上提了酒埕,哈腰问道:“那个楚狂,长什么模样?”

  不等花蝴蝶回答,坐在一旁酒桌上的两个彪形大汉已是插进了话,一个打趣道:“花蝴蝶,你酒账催得这么紧,就不怕楚狂什么时候又发酒疯,来你这店里闹事?上个月被楚狂捅了一身剑窟窿的那个倒霉虫好像也是你这店里的常客吧。”

  穆平闻言不由打了一个寒颤,这趟跑腿的活可谓去也不是,留也不得。

  酒桌边另一个大汉夹了一块黄牛肉,塞在嘴里含混不清地讥笑道:“我还以为青龙堂武功有多了不得,原来不过是一群交不起酒钱的赖皮混混。”

  此言一出,客栈另一端一个粗布褐衣的少年再也按捺不住,猛地一拍桌子,起身厉声道:“我们青龙堂是好是坏,动过刀子便知分晓!楚堂主待我等恩重如山,容不得你这种下三流的货色出言污蔑!”

  和少年同桌的还有一个稍为年长的青年,那青年眉头一皱,强行将少年按回长椅上,沉声喝道:“堂主有命,不得擅自对谷中兄弟动武,违者断指示众!待回禀堂主后,那些造谣生事的人自然会得到应有的教训。”

  青年目光如炬,冷眼瞥向对头酒桌。那两个彪形大汉虽是虎背熊腰,在恶人谷中还远远排不上名号。尚算有自知之明的两个人顿时像哑了一样,闷头喝酒吃肉。

  这么一闹,花蝴蝶也不愿意再得罪青龙堂的人,转而催促穆平道:“赶紧去吧,那疯道士往常就坐在咒血河边,好认得很。”

  客栈里一片山雨欲来的气息,穆平不敢再留,领着酒一路小跑往三生路上跑远了。

  

  时值清明前后,浩气盟与恶人谷向来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每年清明前后半个月内双方罢战不出,各自悼念在连年征战中死去的兄弟。这份难得的安宁是对逝者的追思,也算是生者难得的喘息之机。

  穆平一路走来,只见大道两旁既有低声抽泣,忙于祭祀的遗孀,也有三两不识生死滋味,仍旧欢耍嬉闹的稚子。那个被世外形容得鬼哭狼嚎,不见天日的恶人谷,闲时原也不过是一片凡间的景象。

  沿着咒血河岸前行,穆平四下张望,终于在丐王坡的一处山坡附近嗅到了阵阵芬芳的杏花酒气息。穆平提气跑到山坡上,只见一棵孤零的枯树下,躺着一个孤零的青年,一身灰白的道袍染着斑驳血污,醉卧于地。

  “楚狂?”穆平走近了一些,不禁怔愕。

  他本料想这楚狂该是个四五十的魁梧汉子,长得凶神恶煞,才配得上“战狂”那个名号。如今一看,竟是个二十开外的青年,眉目端正,棱角分明。只可惜左脸上有一道从眼角划至下颌的伤疤,切口不宽,但疤痕极深,生生毁了一张本应称作俊朗的脸。

  楚狂蓦地半睁眼,冰冷如刀的目光衬得那道疤痕顿时狰狞了起来,吓得穆平浑身一颤。

  “酒留下,人走吧。”

  穆平哆嗦着放下酒,惦记着催账的差事,却又怕惹火了这个浑身渗着杀气的道爷,到时候脸上多一道的可就该是自己了。

  欠债还钱是天经地义的事,但在这恶人谷中,哪里有什么道理仁义可言?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武功好的就是大爷,大爷的喜恶就是孙子的准则。

  穆平往后倒退两步,拘谨地候在原地,好等楚狂喝酒喝得高兴了再提这事,即便是讨不到债至少也该不会被戳出两个剑窟窿。

  楚狂单手撑起身,低咳了几声,另一手抽出身后的佩剑,嗖嗖两下将新送来的四瓶杏花酒封盖悉数削去了,酒香四溢,馥郁不散。

  “好酒。”

  那剑剑身极薄,迎着日光只看得见一道耀目的白虹,古铜的剑鞘上是张牙舞爪的龙纹。楚狂收剑入鞘,随手提了一埕杏花酒仰头就喝,酒水咕哝咕哝地往喉咙里灌,喝得太猛太急,酒水顺着脖颈往下流,流得道袍领子上尽是水渍。

  眨眼间就喝完了满满一埕,楚狂犹不顺意,空埕往后一扬掷入了奔涌不息的咒血河中,抱起另一埕自言自语道:“可惜这酒不够烈,味道虽好,却不尽兴。”

  杏花酒原是清明时分祭奠先人所用,然而恶人谷中都是嗜酒如命的酒鬼,地下埋的也尽是些老酒鬼,平安客栈里卖的杏花酒可比外头城镇里卖的要烈上许多,到了楚狂嘴里,竟如白开水一般,哗哗地瞬间没了影。

  灌完第二埕酒,楚狂方留意到还站在一旁的穆平,抬头一看,发现是个生面孔,唤过人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小的姓穆。”穆平惴惴不安,赶紧解释道:“小的是长乐坊的猎户,交不上税钱,只好在平安客栈里打杂抵债。今天是第一次来给道爷您送酒。”

  楚狂点了点头,后面的话似乎都没有听进去,抬头问道:“你说,你姓暮?”

  “是,姓穆。小的,小的生父也姓穆。”穆平紧张得满头是汗,挠着脑袋,慌不择言道。

  “暮……”

  这两人说的原是不同的字,然而各有各的心思,谁也不知道对方说的究竟是什么。

  反复地念叨着那一个单音,楚狂的声音放得越发的低,几不可闻,忽地像是酒醒了一般,招呼穆平道:“你且坐下,陪我喝完这一埕吧。”

  穆平如坠云里雾里,忐忑而坐,只觉得对头人的目光越发的深邃飘渺,透过自己,看向的却不知是何年何月,何地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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