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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三][纯阳内部消化]俟河之清 三十九

  三十九

  

  凌霄抚棺大笑,定睛看着谢长安眼眸里凄楚而绝望的光,欣赏了好一会,眼见那道光譬如晚霞一般一丝丝凋零下去,如同溺水的人竭力挣扎过后变成了灌满水的朽木,下一霎便要带着无尽的遗憾沉入大海,永远打捞不回。

  千金易得,好戏难求,凌霄见状,连声带笑唤道:“无双,快放了他,这个人的性命我留着还有一分用处。”

  冰冷的铁腕应声松开,失去神识的谢长安砰地一声闷响倒落在地。凌霄往前迈出两步,伸出脚尖勾住谢长安下颌,磨牙浅哼了两声,好不容易忍住把人颅骨直接踩碎的冲动,脚尖换至腰侧,使力往前一踹。

  谢长安白皙如玉的脖颈满布了一圈青紫红痕,又被凌霄一脚踹得接连滚了几转方消停下来,却仍是伤重昏迷,最后还是捱了凌霄两针总算恍然醒转。

  劫后重生,谢长安连声咳嗽,勉力睁开眼,那个笑得恶意尽显的人施施然映入眼帘。

  “凌——霄——!”

  “我等你等了十年,若是如此轻易便教你入了黄泉,岂非可惜。”凌霄袖口上印着连绵的百花暗纹,银针搁在上头轻轻拭了拭,莞尔笑道:“这些年来,你是不是总想不通一件事,当年况东流的武学造诣与你相去无几,岂会轻易便教恶人谷一群乌合之众掳去,更落得如今非人非鬼的下场?”

  “那么今日,我便如你所愿,此间前尘诸事一并重演,定会是一场难得的盛况。”

  

  “带上来。”凌霄直身而立,猛地一拍棺木,蓦地迎头吹来一阵冷风,除却无双在外的人均觉浑身一凉,迎着阴风所至的地方看去,两扇紧闭的门扉外突然泄了一线光,随着那道光而来的人一脸阴侧,正是凌霄那位独一无二的挚友,南宫寒。

  确切些说,应该是两个人,因为众人很快便看清了南宫寒手中拖着的蛇皮囊里装着一个活生生的人,正在那个狭窄的袋子里翻滚不已。

  还有两条形容可怖的巨蟒,一青一白地吐着信子跟着南宫寒团团打转。

  “他呢?”南宫寒把蛇皮囊往凌霄身前一抛问道。

  “喏,地上那个。”凌霄用余光瞥了谢长安一眼,接过蛇皮囊利索地用小刀切开了捆住封口的绳索。

  南宫寒应声往前跨出一步,身子忽然就僵住了,喉头仿佛被什么所噎住,隔了许久才带着两分狐疑轻声问了一句:“谢长安?”

  “啧,你不是说过这个人就算化了灰你也认得?。”

  “……”南宫寒嗫了嗫唇,平常与凌霄拌嘴的兴致竟也消停了。

  “南宫,我知道这些年你等这个人等得辛苦,就只废了他的手,为你留下那张脸让你亲自动手解决个痛快。这份厚礼,可得拿眠蛊来换。”

  “好。”南宫寒心不在焉地应声答允了,目光却一直锁在谢长安身上,那个俨然已成废人的家伙满手鲜血地狼狈瘫倒着,乌发散乱,昔日譬如光风霁月的风华荡然无存。

  银饰哐当作响,南宫寒不由自主地走到谢长安跟前弯下腰,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有许多话一瞬间就跳上了喉头。

  你憔悴了。

  沧桑了。

  你——

  “你是谁?”南宫寒忽然听见谢长安迷茫问道。

  南宫寒听见了,又仿佛没有听见,隔了一阵,突然前仰后合,爆出一阵刺耳的狞笑声,恶毒地捏住谢长安下颌破口嘲弄道:“谢长安,你如今的样子可真丑陋!”

  “我与你……从前……认识?”

  “认识。怎地不认识?道貌岸然的谢道长,恶心得让人想吐——”南宫寒松开谢长安下颌,作势便要往谢长安身上啐去,然而眼见那个人当真行动不便得连一口唾沫也难以躲闪,唾沫到了唇边又咽下去了。

  

  “凌霄你这个畜生!”隔壁传来一声竭嘶底里的怒骂,牛皮囊里倒出来的人哑穴被解开了。

  “我该唤你唐寻,还是唐无寻?”凌霄把像粽子一样捆得严严实实的唐门少年拽在地上拖行,换了个谢长安与兰台一并能看到的位置处决,浅笑问道。

  兰台动弹不得,却也一眼便认出了那人正是接引他与谢长安入恶人谷的唐门弟子,而今看来,身份已然败露,也不知会遭受凌霄何等折辱。念及唐寻是因自己与师父之事方被凌霄捉了把柄,更是愧疚非常。

  唐无寻恨恨骂道:“小爷既然入了恶人谷,早就料到了会死在你们这帮杀人如麻的恶人手上!痛痛快快地下刀罢,莫要再玩什么把戏!”

  凌霄悠然一笑,弯下腰摘下唐无寻脸上的面具,锃亮的面具后头露出了一张与唐无奕肖似的脸庞,只是要比唐无奕年轻一些,也更俊秀一些,一直遮挡在面具后头委实是浪费了这副姣好的面容。

  “既然入了恶人谷,那便应当听说过,凌霄手上的血,可从来没有一滴是落得轻易的。”凌霄将切割绳索的小刀搁在唇边舔舐了一口:“如果用这把有些钝的刀子将你的肉一块块割下来,再将骨头一根根取出。你说,大概需要切割多久呢?”

  潜伏恶人谷数载,唐无寻自然闻说过那些惨死在凌霄手中的骇人听闻。曾经有浩气盟的纯阳战俘被凌霄挖去双眸,弃置于百毒窟里,遭受南宫寒饲养的一众毒虫啃咬分食,震彻山谷的惨呼声萦绕了三日三夜,闻者无不心惊。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唐无寻倒吸了一口凉气,被绳索束缚着的双手不能自制地轻颤着。

  

  “凌霄,放了他!”谢长安挣扎着往前爬去,他负伤在身,又只得一只手维系,自然是挪动分毫也极其困难,然而唐无寻是因他而遭受牵连,更是唐无奕唯一的胞弟,世上最后的血亲。若然有个什么闪失,他该如何向那人交代?

  念及此间,已是心急如焚。

  然而,去路终究是被人挡住了。

  无双冰冷的阴影笼罩住去路,谢长安无计可施,也无力相博,只得眼睁睁看着凌霄抛了小刀,将那柄强抢豪夺的赤霄红莲执在手里,纵声笑着将锋利无匹的剑尖一丝一寸地推入唐无寻的小腹中。

  殷红的血飞快地染透了唐门墨蓝色的紧身衣,沿着撕裂的伤口往外溅涌。

  赤霄红莲刺得很深,单薄的身体瞬间即被贯透,是致命的伤。

  

  唐无寻凄厉的叫声刺耳地回荡着,每一声都击打在众人心头。

  凌霄忽然止住笑,杵剑回首望向谢长安。

  

  “为何……为何要背叛于我?”

  “恶人谷的……都该死……”

  

  凌霄清亮的嗓音挟杂在唐无寻濒死的哀鸣里,忽如其来的话如烟如雾,众人皆是困惑不已,然而谢长安伏在无双笼罩的阴影之下,却是心头蓦然一阵惊悸,浑身颤栗。

  这是凌霄的声音无疑,然而混沌地回响在脑海里,却倏然与另一把声音交叠相错。

  

  “既然自甘堕落入了恶人谷同流合污,那便是昨日恩义,一刀两断——”

  “恶人谷的——都该死——!”

  “只是为何……为何要背叛于我?”

  “……师弟。”

  

  他忽然想起了那一把声音最后喃喃呼唤的那两个字,犹如千百道刺入身体的银针,四肢百骸都在一瞬间被穿透了,通体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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