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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三][纯阳内部消化]剑鬼 十八

  十八

  

  半年一度的气宗武学比试大会惯常在太极广场上进行,里三层,外三层,熙熙攘攘地挤满了人。纯阳宫自创派伊始,武学心法分作剑宗气宗二脉,两家弟子原是鼎足而立,然而自谢云流远走东瀛之事,剑宗终归是日益凋零了下去。

  若论纯阳宫一年到头至为热闹的日子,还得看这一场气宗的盛会。

  许多在外游历的弟子纷纷算准了时辰,一道策马赶赴华山。有的是为切磋而来,更多的则是贪一场叙旧,山下的美酒再烈,总不如同门共饮的痛快。赏雪峰巅,喝得醉了,席地酣睡,化外之境,其乐无边。

  温然环抱双臂,心不在焉地随着潮水一般的人流走,一旁是紫虚子门下的两位师姐,各自换了一身崭新的道裳,兴致盎然地说个不停。

  “听说无心师兄回来了?”

  “啊呀,那还有什么好比的,剑无心那个家伙,再过上几年,功夫可也该比得上从前的白瑾了。”

  “何止是功夫,依我看剑无心的性子也没比白瑾好得到哪里去。也就是幸好有师父看着,料他再放肆,总不敢像白瑾那么——”

  两位姑娘话说到一半才猛地醒却后头跟着的人是谁,温然正想抓着人追问下去,两抹水蓝尴尬一笑,蹦出了数丈开外。分明知道问也是无用,温然只得叹了一口气,抚了抚悬在腰间的葬魂,默默往太极广场的方向走。

  

  打理杂务的师兄正在分发比试用的桃木剑,挑了一把剑身牢固的往温然怀里塞。

  温然捧了剑刚往边上走,冲过来了一个平辈的师兄,凑到温然耳畔问道:“小师弟,你平常带的那几只乌鸦我喜欢得很,不如送我一只,我就让你赢一回可好?你可想想,参加了好些年也不曾赢过一场真是有够悲哀的……”

  “总有一日,我会凭着自己的剑真真正正地赢一场。”

  仿佛是说给那个人听的话,也仿佛是说给自己听的话,温然持着手中木剑比划了几式剑招,婉言拒绝了身旁人带着两分嘲讽的邀约。

  尔后是一声锣响,恍恍惚惚走到了八卦图正中。使了一个月的玄铁剑,突然换回了寻常兵刃,手中所握,轻若鸿毛。朝夕修行,吐故纳新,内劲蕴于剑锋之上,随意一劈洒,便是一道剑光凌空而出,九转归一。

  不等对头人回过神,那一道比往日凌厉了许多的剑气已然将轻敌的对手抛出了八卦图外。

  同门切磋,出圈者输。转眼又换上了下一位交锋的师兄,这一回,来人总算是把温然放在了眼内,起手便是一式两仪化形迎头劈来。

  莲花峰上每日被楚炎逼得东奔西跑,就算是剑招没长进几分,逃命的功夫总算是长进了不少。温然轻盈往后一跃,避开剑势,伸指于剑身一划,原样送回去了一式两仪化形。

  这一招来得极快,生生把对头人的道袍裂开了一道口子,仿佛当胸受了一下重拳。在场众人看得此番变故,不禁窃窃私语,多是暗地揣测掌门只得这一个关门弟子,终日落败颜面挂不住,就传授了小师弟什么独门的武功罢?

  一连赢了三场,莫说众人料想不到,就连温然自己也是吃惊得合不拢嘴。他最初答应楚炎用心学剑,不过是想不要被欺负得太惨,也不曾想过会有赢的时候。

  如此进步,师兄总该高兴了吧,那么今晚总该像从前一样陪着自己了吧?

  这样的美事,还真是只要一想起来,就觉得手里的剑充盈着无穷力量。

  

  比试之事,一场难于一场,到了第五场落败的时候,温然也并不觉得难堪,他本来就不是来图什么耀武扬威的,能够走到这一场,早已是心满意足。

  然而对头切磋的师兄却是不依不饶,大抵是存了心非要看看温然到底偷学了什么绝活,剑光如织,全然堵住了温然退路。一剑近身劈来,眼看便要刺中温然腰腹。

  一声剑啸低吟,往前刺出的剑蓦地像是着了邪一般,往旁一歪,正正砍在了葬魂之上,霎时把那块包裹的绸布给捅破了。

  绸布散落一地,里头是阴森散着血光的剑身,凶兽加持的剑首。

  “是葬魂!——”人群中当即有眼尖的高声喝道。

  邪剑葬魂,浇注了千万人的鲜血,是一场不能重提的腥风血雨。但凡长一辈的弟子,又岂能忘却当年的惊心动魄?

  当年之事,纯阳宫中历来分作两派,有人怜惜哀恸,却也有人憎恨咒骂。直到那些旧事里的人都长埋黄土了,争执仍然没有一个尘埃落定的说法。到了后来,连李忘生也不愿意重提这笔说不清的帐,索性下了禁令,宫中上下,不复重提,这些年来,方算是勉强把事压了下去。

  然而一条条都是鲜活的人命,罪孽至为深重的两个人,偏偏是那么多纯阳弟子曾经朝夕仰望的光,是掌门座下的首席爱徒,又哪里是压下去了就能风轻云淡的。

  在场众人都是一脸如临大敌的表情,只得温然一个仍是云里雾里,也不等温然搞清场上境况,就被于睿师叔请出了场外。至于喧哗四起的人群,人心再怎么乱,比试大会总要按部就班进行下去。

  

  既然许多事问了也不会有结果,那就只好不再问了。

  习惯了一个人活在云里雾里,温然拖着葬魂回到玉清宫后院,刚想推门进屋,替供奉的香炉换上三柱新的檀香,一道鬼魅般的人影竟是蓦地挡在了身前。

  踏雪而来,腾空而现,甚至没有分毫的脚步声。

  “交出葬魂——”那声音如冰,如刀,容不得半分商榷。

  温然慌忙把葬魂往怀里抱紧了一些,望着那张俊逸超群却又严如冷霜的脸:“无心师兄,你要葬魂干什么?!”

  颀长的人影往前逼近了一步,脸色铁青:“邪剑存诸于世,祸害无穷,自然是毁了。”

  “不行!”温然护着葬魂往后连连倒退:“这剑里还封印着许多不得超生的怨魂,你若是强行把剑毁了,他们的魂魄会就此消散,永绝轮回!”

  剑无心仰首冷笑道:“温然,你是当真关切这剑里的怨魂,还是像你师兄一般贪图邪剑之力?今日你在纯阳宫,受诸位师叔所制。然而他朝你若是像你几位师兄一般坠入魔道,黎民百姓所受的苦劫又该如何清算!”

  “什……什么?!”瞠目结舌,温然惊诧得一时连躲避也忘了,怀里的葬魂被人使力抽去,激起一阵铮铮剑鸣。

  “无心师兄!”温然踉跄着往前追了两步,死死扯住剑无心的云袖不放,剑无心运起轻功想要脱身,却是被死缠烂打的人直接把整条手臂给拽住了。

  剑无心眉头一蹙,运力一掌拍在温然后背。

  剑无心内劲凌厉,这一掌虽然只用了三分功力,却也不容小觑。温然痛得天旋地转,眼前一阵发黑,竟仍是不愿松手,反是在剑无心手臂上使力咬了一口。

  剑无心天赋超群,乃是紫虚子座下武功至为高超的门徒,哪里受过此等屈辱,气怒交加,浑身气劲凝于左臂,袍袖往旁一甩,直接把挂在上头的温然抛飞了出去。

  温然啪地摔在池子边上,痛得许久没能从地上爬起来,勉力抬头看去,那个嚣张跋扈的人竟也不曾像料想一般扬长而去。

  已是日暮西山之时,葬魂里飘荡出一缕青烟,单手执着葬魂,冷眼立于剑无心身前。

  “你的对手是我,不要伤了温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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